民族史研究中的“他者”视角———跨语际交流、历史记忆与华夷秩序语境下的回回形象
2021-08-27 | 学术争鸣 | 阅读量: | 收藏此文
摘要: “回回”作为指代特定人群的名称,经历了一个由“他称”向“自称”转变的历时性过程。汉文文献有关界定和描述,在相当程度上是一种笼罩在“他者”话语下的生成物。通过对这种“他者”视角所作的还原式剖析,有助于深入理解回回形象在各种记载中的来源和形成,从而为民族史研究提
一、跨语际交流语境下的概念辨析:回回~Sarta’ ul~Sart
二、地理上的环形包围与纵向延伸: 空间分布语境下的回回形象
更多的材料则将回回置于宋元时期党项人聚居的河西地区。早在1984 年, 汤开建就认为前引《梦溪笔谈》中的“回回”非指回鹘而是西夏。除了从历史背景上分析以外, 他所列举的旁证还包括了元曲中的若干材料。[51] 虽然这种新说未能取代学界公认的传统看法, 但文中援引的材料却值得作进一步说明。[52] 他举出元曲《狄青复夺衣袄车》中河西国大将所率领的士卒被叫做“回回卒子”的用法, 以此来表示西夏在元人心目中就有回回之称。类似例证也见元明杂剧《祝圣寿万国来朝》中回回国王对自己疆界的描述: “俺这里东连沙塞, 西接金城, 南近黄河, 北连山岳”。[53] 此处的回回国正好位于以前西夏所统治的河西地区。《唐三藏西天取经》中的老回回对唐僧唱道: “师傅你便取经到俺那西天国得这西夏国”。[54] 明人汤显祖的《紫钗记》剧第30 出粉蝶儿曲中出现了“大河西回回粉面大鼻胡须”和“小河西回回青面大鼻胡须”两类角色。根据作家自己在剧中对地理背景的交代, 大河西是在所谓的“失蛮田地”, 小河西则位于“火州西撒马儿田地”。[55] 前者适与前述《唐三藏西天取经》中回回所在的“达狮蛮田地”一致, 后者的撒马儿显系中亚撒马尔罕的略译。这种将河西与回回混淆的情况不仅反映在地望上, 而且还表现在饮食文化中。元明时期的类书《居家必用事类全集》庚集《饮食类》中所介绍的回回食品中赫然就有“河西肺”。[56] 以上相混的用例均发生在元明时期, 诚然不宜作为宋代即已产生这种错误认识的证据, 疑与元明时期回回人大量入居甘肃河西一带的现实状况有关, 久而久之使得像汤显祖这样的对边疆异族了解不多的汉人竟然把作为地理和民族概念的河西径直推远到中亚。
三、作为北狄后裔的回回形象: 历史记忆语境下的种族谱系观
四、朝贡与拒斥: 华夷秩序语境下对回回形象的二重建构
【1】参见姚大力:《“回回祖国”与回族认同的历史变迁》,《中国学术》2004年第1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年,第94—95页。
【2】参见杨志玖:《回回一词的起源和演变》,收入氏著《元史三论》,北京:人民出版社, 1985年,第147—148页;作者后发表此文同名增改稿,刊《回族研究》1992年第4期。杨氏在后者注释中对一些学者所提出的不同意见重新作了答复。
【3】森安孝夫:《ゥィグル文字新考—回回名问题解决への一础石—》,东方仝主编:《东方仝创立五十周年纪念东方论集》, 1997年,逆第1240—1226页。此前也有不少学者持同样观点,但多从历史背景方面着眼,未从语言本身作细致的考辨,具体篇目兹不赘述。
【4】参见杨志玖:《回回一词的起源和演变》,《回族研究》1992年第4期; Paul Pelliot,Notes on Marco Polo, vol.Ⅰ, Paris: Imprimerie Nationale, 1959, p. 23;刘迎胜:《有关元代回回人的语言问题》,《元史论丛》第10辑,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2005年,第22页;姚大力:《“回回祖国”与回族认同的历史变迁》,第94页等。田坂兴道有类似的看法,他指出回回广义上系指西域,狭义上则用作突厥系民族或中亚的意思,参氏著:《中にぉける回教の佾とその弘通》(上),东洋文库, 1964年,第722页注86。
【5】参见刘禾:《跨语际实践———文学,民族文化与被译介的现代性(中国, 1900—1937)》,宋伟杰等译,北京:三联书店, 2002年。
【6】参见黄兴涛:《“话语”分析与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史研究》,《历史研究》2007年第2期。
【7】额尔登泰、乌云达赉:《蒙古秘史》校勘本,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1980年,第976、321页。
【8】Igor de Rachewiltz trans. with commentary,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Mongols: A Mongolian Epic Chronicle ofthe Thirteenth Century, vol.Ⅰ, Leiden: Brill, 2004, pp. 561—562.
【9】研究这一碑石的论文较多,可参见爱宕松男:《所谓“成吉思汗石”にする诸研究に就ぃて》,《东洋史研究》第4第3期, 1939; S. Murayama (村山七郎), ber die Inschrift aus dem Stein desˇCingis ,Oriens3/1950, pp. 108—112等。
【10】P.Pelliot,Notes on Marco Polo,vol.2, Paris: Imprimerie Nationale, 1963, p. 647.
[11]Meng-Ta-Pei-lu und Hei-Ta-Shih-Lüeh.Chinesische Gesandtenberichteüber die frühen Mongolen 1221und 1237. nach Vorarbeiten von E.Haenisch (海尼士)und Yao Ts ung-Wu(姚从吾),über. und kommen von P.Olbricht und E.Plinks, Wiesbaden,1980, SS.211—212.可为这一勘同作旁证的是,《元史》卷117中出现的同音人名撒里答即在非汉文史料中被拼写成sartaq,伯希和已经指出它和sarta ul的联系。参P.Pelliot,Notes sur l histoire de la Horde d Or, Paris: Librairie d Amérique et d Orient-AdrienMaisonneuve, 1949, p. 34.
[12]G. Kara,ZHIYUAN YIYUIndex Alphabétique des Mots Mongols,Acta Orientalia Academiae Scientiarum Hung, 1990, p. 322.
[13]参看Peter B. Golden , The World of the Ras Ëlid Hexa glot ,in Tibor Halasi2Kun et al. , eds . , The Kin gpsDictionar y : The Ras Ëlid Hexa glot 2Fourteenth Centur y Vocabularies in Arabic , Persian , Turkic , Greek ,Armenian and Mon gol ( trans by Tibor Halasi2Kun etc ) . Leiden : Brill , 2000 , pp. 1 —24 ; Thomas T.Allsen , “The Ras Ëlid Hexa glot in its Eurasian Culture Context ," op. cit . , pp . 25 —49.
[14]Tibor Halasi2Kun et al. , eds . , The Kin gps Dictionar y : The Ras Ëlid Hexa glot 2Fourteenth centur yvocabularies in Arabic , Persian , Turkic , Greek ,Armenian and Mon gol (trans by Tibor Halasi - Kun etc ) .p. 258 :202 —colC 3.
[15]收入《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经部6 , 北京: 书目文献出版社, 1990 年, 第470 、523 页。
[16]П. П. Поппе, МонгольскийСловарьМукаддиматАл- Адаъ, MOCKBA1938 S319 , 446.
[17] Sart一词在中亚长期有两个含义,商人或伊朗人。因为该词系通过东伊朗系粟特语的中介(比较粟特语中的s rtp w—“萨宝、商主”)借自梵语的sārtha (商人),故导致这一原始词义以后长期保留下来。而该词作为种族名称长期特指与突厥人不同的伊朗人,并一直延续到了15世纪以后的察合台突厥文献里。参见G.Clauson,An Etymological Dictionary ofPre-thirteenth-century Turkish, Oxford: Clarendon Press, 1972, p. 846; M. Pavet de Courteille,Dictionnaire Turc-Oriental, Paris, 1870, p. 334.后者将该词定义为“不能听懂突厥语的波斯市民”。
[18]拉施特:《史集》第1卷第1分册,余大钧、周建奇译,北京:商务印书馆, 1983年,第247页。
[19]哈剌鲁人在蒙古西征前夕主要分布在巴尔喀什湖南岸的伊犁河流域中下游,靠近西辽统治的腹心地带。参Igor de Rachewiltz, Turks in China under Mongols: A Preliminary Investigation of Turco-Mongol Relations in the 13th and 14th Centuries," in M. Rossabi, ed.,China among Equals: The Middle Kingdom and Its Neighbors10th-14th Centuries,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3, p. 283;陈高华:《元代的哈剌鲁人》,收入氏著:《元史研究新论》,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5年,第288—289页;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第6册,北京:中国地图出版社, 1989年,第73—74页。
[20]额尔登泰、乌云达赉:《蒙古秘史》校勘本,第260、264节。
[21]《元史》卷3《宪宗本纪》,北京:中华书局, 1976年,第51页。
[22]拉施特:《史集》第2卷,余大钧、周建奇译,第295、299页。
[23]《元史》卷8《世祖本纪》,第147页。有关爱薛的籍贯考订,参见伯希和:《唐元时代中亚及东亚之基督教徒》,冯承钧译,收入冯译《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一编,北京:商务印书馆, 1962年,第65页。
[24] 参见方龄贵:《通制条格校注》,北京:中华书局, 2001年,第635—636页。
[25]拉施特:《史集》第1卷第2分册,余大钧、周建奇译,第286、314页。
[26]D.Ayalon, The Great Yasa of Chingiz Khan: A Reexamination (Part C2). Al-Maqrizi s Passage on the Yasa under the Mamluks,"StudiaIslamica, no. 38, 1973, pp. 148—150; Peter B.Golden, I will give the people unto thee :The Cinggisid Conquests and Their Aftermath in the Turkic World,"Journal of Royal Asiatic Society, vol. 10, series 3, 2000, pp. 31—32.
[27]收入杨建新主编:《古西行记选注》,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 1987年,第233页。
[28]参见黄时鉴:《释〈北使记〉所载的“回纥国”及其种类》,收入氏著《东西交流史论稿》,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8年,第45页。关于《回回药方》的成书时代,参见宋岘:《回回药方考释》,北京:中华书局, 2000年,“前言”,第31—32页。
[29]丛书集成初编本《黑鞑事略》原文作“白杌里”,王国维已校正作“曰抗里”,与下文“回回国名”相属。
[30] 任崇岳:《庚申外史笺证》,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 1991年,第63页。
[31]《明律集解附例》第2册,台北:成文出版社据光绪二十四年重刊本影印, 1969年,第709—711页。
[32]有关对该律令的理解,参见W.Franke(傅吾康), Zur Frage der Mongolen in China nach dem Sturz der Yüan-Dynastie,"Oriens Extremus,vol. 9, 1962,SS., 57—68;杨雪峰:《明律对蒙古色目人婚姻上的规定》,《大陆杂志》41卷3期, 1970年;许振兴:《论明太祖对蒙古民族的政策》,Journal of Oriental Studies, vol. 24, 1986, pp. 227,235.唯傅氏将“回回钦察”看作并列结构的回回与钦察,不如杨雪峰所理解的“回回中的钦察”更合原义。显然规定只是对钦察人而不是所有色目人网开一面。
[33] 尚衍斌:《忽思慧〈饮膳正要〉识读札记》,中央民族大学历史系编:《民族史研究》第4辑,北京:民族出版社, 2003年,第123页。
[34]周致中著,陆峻岭校注:《异域志》,北京:中华书局, 1981年,第24页。
[35]有关对《明实录》中西域南海各国向明朝通贡记载的系统搜集参H.Watanabe(渡边宏), An Index of Embassies and Tribute Missions from Islamic Countries to Ming China(1368—1466)as recorded in the Ming Shih-lu《明实录》classified according to Geographic Area,"Memoirsofthe Research Department of the Toyo Bunko, no.33, 1975, pp. 286—347.
[36]Oda Juten (小田典),Uighuristan,Acta Asiatica, no.34, 1978, pp. 40—42;魏良弢:《关于明代火州的几个问题》,《元史及北方民族史研究集刊》第11辑, 1987年,第71—72页。又海失都一名即伊斯兰化之前常见的回鹘语人名Qay idu的音译,见于13—14世纪的回鹘文契约文书中。参见山田信夫著,小田典等编辑:《ゥィグル文契约文书集成》第2,大阪大出版仝, 1993年,第275页。
[37]陈元靓编,钟景清增补:《事林广记》,北京:中华书局, 1963年,第98页。有关此书情况,参见金文京:《〈事林庀记〉の编者、陈元靓につぃて》,《汲古》第47吖, 2005年,第46—51页。
[38] 江上波夫:《蒙古妇女の冠帽顾姑につぃて》,入氏著:《ュゥラシァ北方文化の研究》,东京:山川出版社, 1951年,第250页。
[39]莫尼克·玛雅尔(M. Maillard):《古代高昌王国物资文明史》,耿?译,北京:中华书局, 1995年,第154—155、291页。塞诺在早年所写的一篇文章中误将吐鲁番壁画中的着此装束的回鹘妇人比定为蒙古人。D.Sinor, Zur Datierung einiger Bildwerke aus Ost-Turkistan,"Ostasiatische Zeitschrift,vol.24, 1938, SS. 83—87.
[40]H.Franke(傅海波),A Sino-Uighur Family Portrait: Notes on a Woodcut from Turfan,Canada-MongoliaReview, vol. 4,1978, p. 40.
[41]关于色目人的定义,已有学者指出它是一个只存于汉语中的概念,有时汉人甚至把蒙古人和契丹人也纳入此名称中,所以其本身的含义并不固定。参见舩田善之:《元朝治下の色目人につぃて》,《史雒志》108编第9吖, 1999年;从这一点来看,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将色目划为回回、哈剌鲁、阿儿浑等三十一种只是代表了他个人的看法,如杨志玖所指出的,元代汉人经常将哈剌鲁等也看作回回。
[42]在此之前,在华穆斯林使用什么样的名词作为自称,是个难以准确回答的问题。从曾德昭的报告来看,直到17世纪初期,许多穆斯林还不习惯使用带有回的字眼作为自称,而更愿意彼此以“教门”相呼。参见曾德昭:《大中国志》,何高济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8年,第184页。有关回回一词在穆斯林中的被接受,可以从明末以来的穆斯林知识人士对它的再诠释中得到体现,参见周传斌、马梅萍:《“回回”历史解释与文化表述》,《回族研究》2002年第1期。
[43]参见江文汉:《中国古代基督教及开封犹太人》,上海:新知识出版社, 1982年,第179页。
[44]《四美记》,收入《古本戏曲丛刊二集》,上海:商务印书馆, 1955年,第16页b—17页a。
[45]关于三万卫,参见王钟翰:《明代女真人的分布》,收入氏著《清史新考》,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7年,第6页。
[46]吉川幸次郎、入矢义高、田中谦二:《元曲选第二集·便宜行事虎头牌雒剧》,入《吉川幸次郎全集》22,东京:筑摩书房, 1985年,第243页。与竹里真属于同一译音系统的是《三朝北盟会编》中的“朱理真”,有关这一译名的讨论参见韩儒林:《女真译名考》,收入氏著《穹庐集》,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2年,第466—474页。
[47]《孤本元明杂剧》第2册,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 1957年,第7页。
[48]陈福康点校:《郑思肖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1年,第188页。
[49]劳费尔(B.Laufer):《押不芦》,冯承钧译,收入《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五编》,北京:商务印书馆,1956年,第84—85页。
[50]关于回回在漠北的定居,参见何启龙:《从和林碑文看元代和林城的回回与汉人》,《元史及北方民族与边疆研究集刊》第18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6年,第5—22页。
[51]参见汤开建:《〈梦溪笔谈〉中的“回回”一词再释》,《民族研究》1984年第1期。
[52]对汤开建论点的反批评参见杨志玖:《回回一词的起源和演变》(增改稿),注释7。
[53]《孤本元明杂剧》第4册,第1页。
[54]赵景深辑:《元人杂剧钩沉》,北京:古典文学出版社, 1956年,第170页。
[55]汤显祖:《紫钗记》,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2年,第112—113页。
[56]收入《北京图书馆古籍珍本丛刊》子部61,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 1989年,第275页。
[57]方龄贵:《元明戏曲中的蒙古语》,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 1991年,第291页。
[58]田坂兴道:《中にぉける回教の佾とその弘通》(上),第634—644页。
[59]周致中著,陆峻岭校注:《异域志》,第19、30页。
[60]参见童恩正:《试论我国从东北至西南的边地半月形文化传播带》,收入氏著《中国西南民族考古论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 1990年,第252—278页。
[61]中野美代子:《孙悟空の诞生—サルの民话と〈西逯记〉》,东京:玉川大出版部, 1980年,第158页。
[62]马娟:《元代回回法与汉法的冲突与调试》,《回族研究》2004年第3期。关于这一问题的详细讨论,参见杨志玖:《元代的吉普赛人———啰哩回回》,《历史研究》1991年第3期。
[63]明初察合台系统的哈密王家曾阻挠西域回回朝贡明朝,为此遭到明的讨伐。如《明史·哈梅里传》:“时西域回纥来贡者,多为哈梅里所遏,有从他道来者,又遣兵邀杀之。帝闻之怒,八月,都督佥事刘真偕宋晟督兵讨之。”弘治年间的马文升在《兴复哈密国王记》中称:“哈密国,回回、畏兀儿、哈剌灰三种。”明人一般不把哈密看成回回地面,虽然其地居民渐已穆斯林化。
[64]张文德:《明与帖木儿王朝关系史研究》,北京:中华书局, 2006年,第204—213页。
[65]例如《金陵温氏家谱》和《伍氏家谱》,参见冯锡时:《由〈金陵温氏家谱〉看明初帖木儿帝国与明的友好交往》,《民族研究》1990年第5期;伍贻业:《从撒马儿罕到中国南京———一个穆斯林家族对中国儒家文化的适应》,《回族研究》1998年第4期。
[66]R.Kauz,Politik und Handel zwischen Ming und Timuriden, Wiesbaden: Reichert, 2005, S. 197.
[67]阿里·玛扎海里:《中国—波斯文化交流史》,耿?译,北京:中华书局, 1993年,第77页。
[68]对此的讨论参见姚大力:《“回回祖国”与回族认同的历史变迁》,第97—103页。
[69]堀直:《〈西域土地人物略〉につぃて》,《歴史にぉける民衆と文化———酒井忠夫先生古稀祝贺纪念论集》,东京:丝匈? 1982年,第831—844页。
[70]参见梁份著,赵盛世等校注:《秦边纪略》,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 1987年,第417页。
[71]E.Bretschneider,MediaevalResearches from Eastern Asiatic Sources, vol.Ⅱ, London, 1910, pp. 329—332;和田博德:《明代の鐵砹とォスマン帝———神器谱と西域土地人物略》,《史》第31第1—4
吖, 1958年。
[72]姚大力:《“回回祖国”与回族认同的历史变迁》,第94—95、118—119页。
[73]参见陈高华:《元代的哈剌鲁人》,《元史研究新论》,第293页;《蒲寿庚事迹》,《中国史研究》1987年第1期。
[74]杨志玖:《元史三论》,第152—155页。
[75]《元史》卷123《阿剌瓦而思传》,第3026页。
[76]冯承钧原编,陆峻岭增订:《西域地名》(增订本),北京:中华书局, 1980年,第13页。
[77]《元史》卷151《张拔都传》,第3580页;卷122《昔儿吉思传》,第3015页。
[78]H. Franke, Sino-Western Contacts under the Mongol Empire,"Journal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 (Hong Kong Branch), vol. 6, 1966, pp. 54—55.
[79]田坂兴道:《中にぉける回教の佾とその弘通》(下),第1504—1539页。
[80]杨志玖:《萨都剌的族别及其相关问题》,收入《元史三论》,第187—202页。
[81]田坂兴道:《中にぉける回教の佾とその弘通》(下),第1147页。
[82]萧启庆:《元明之际的蒙古色目遗民》,收入北京大学历史系主编:《庆祝邓广铭教授九十华诞论文集》,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7年,第114页。
[83]王恽著,杨晓春点校:《玉堂嘉话》,北京:中华书局, 2006年,第87页。
[84]陈福康点校:《郑思肖集》,第177页。
[85]钟焓:《〈心史·大义略叙〉成书时代新考》,《中国史研究》2007年第1期;亦参杨志玖:《〈心史〉中记载的阿合马被杀事件———兼谈〈心史〉真伪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主编:《中国民族史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7年,第11—21页;杨讷:《〈心史〉真伪考》,《元史论丛》第5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3年,第235—242页;陈福康:《井中奇书考》,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2001年,第266—324、350—363页等。
[86]参见周致中著,陆峻岭校注:《异域志》,第23、37、42、54、14页。
[87]王继光:《陈诚及其〈西域行程记〉与〈西域番国志〉研究》,《中亚学刊》第3辑,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235—237页。
[88]陈诚著,周连宽校注:《西域行程记 西域番国志》,北京:中华书局, 1991年,第100、112页。
[89]周致中著,陆峻岭校注:《异域志》,第3—4、73—82页。
[90]王圻:《三才图会》,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5年,第823页;关于合曼,参见蔡鸿生:《唐宋佛书中的昆仑奴》,收入氏著《仰望陈寅恪》,北京:中华书局, 2002年,第158页。
[91] 陈高华:《明代哈密吐鲁番资料汇编》,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4年,第389页。
[92]陈高华:《关于明代吐鲁番的几个问题》,《民族研究》1983年第2期。
[93]姚大力:《“回回祖国”与回族认同的历史变迁》,第119页。
[94]《孤本元明杂剧》第4册,第1页;第2册,第7页。
[95]《明会典》,北京:中华书局, 1989年,第423页。
[96]宫崎市定:《间道新考》,《宫崎市定全集》22《日中交涉》,东京:岩波书店, 1992年,第277—293页。
[97]H.Serruys(司律思), Ho-po,ho-pao pouch = Turkic qap,xap,"Oriens Extremus, 1968, pp. 135—148;司氏认为汉人最早知道这个突厥—蒙古语词汇的时代是在南北朝时期。
[98]关于辫线袄,参见Dang BaoHai(党宝海), The Plait-line Robe:A Costume of Ancient Mongolia,"Central Asiatic Journal, vol. 47, no. 2, 2003, pp. 198—216;司律思在上文中将“系腰、合钵”误译为“系在腰上的口袋”。
[99] 赵景深辑:《元人杂剧钩沉》,第169—173页。
[100]陈垣:《回回教入中国史略》,收入氏著《明季滇黔佛教考》(外宗教史论著八种) (上),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2年,第219—220页;田坂兴道:《中にぉける回教の佾とその弘通》(下),第815页。
[101]关于对狮盔在西域和隋唐时期中国内地的流行及其可能的西方渊源问题的讨论,参见邢义田:《赫拉克利斯在东方———其形象在古代中亚、印度与中国造型艺术中的流播与变形》,收入荣新江等主编:《中外关系史:新史料与新问题》,北京:科学出版社, 2004年,第15—47页。
[102] H.Serruys, Remains of Mongol Customs in China during the Early Ming Period,"Monumenta Serica,vol. 16, 1957, pp. 161—162.
[103]Tibor Halasi-Kun et al., eds.,The King s Dictionary: The Ras lid Hexaglot-Fourteenth century vocabularies in Arabic,Persian,Turkic,Greek,Armenian and Mongol, p. 158:194—colB22.
[104]志费尼:《世界征服者史》(上册),何高济译,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1981年,第243页;拉施特:《史集》第2卷,余大钧、周建奇译,第87页。
[105]姚大力:《“回回祖国”与回族认同的历史变迁》,第119—122页。虽然《回回原来》序言称其书作于1662年,并提到了康熙和马进良等人,但真正的编写时间却被认为要晚一些,可能已进入18世纪初。参D.D.Leslie,Islamic Literature in Chinese,Canberra: Canberra College of Advanced Education, 1981,p. 55.另外马启荣作于1882年的《西来宗谱》即直接将借兵事件的起因归于安史之乱的爆发。
[106]曾德昭:《大中国志》,何高济译,第184—185页。
[107] S. R.-K. Dyer, T ang T ai-Tsung s Dream: A Soviet Dungan version of a legend on the origin of the Chinese Muslims,"Monumenta Serica, vol. 35, 1981—1983, pp. 545—570.
[108]参见姚大力:《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关系与国家认同》,《中国学术》2002年第4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年。
[109]参见杨联陞:《从历史看中国的世界秩序》,收入氏著《国史探微》,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 1998年,第5—8页。
[110]参见堀敏一:《律令制と東ァジァ世界》,东京:汲古书院, 1994年,第138页; John K.Fairbank, Tributary Trade and China s Relations with the West,"Far Eastern Quarterly, vol. 1, no. 2, 1942, p.135.
[11]关于游牧民族的军事入侵与削减贸易之间的有机联系,已在扎奇斯钦的著作中得到了充分的阐发,参S.Jagchid and Van J. Symons,Peace, War, and Trade along the Great Wall: Nomadic-Chinese Interaction through Two Millennia, Bloomington: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89.对此书的评论参见:赖大卫(David C.Wright),Wealth and War in Sino-Nomadic Relations,《清华学报》(新竹)卷25第3期, 1995年。
[112]何伟亚(JamesL.Hevia):《怀柔远人:马戛尔尼使华的中英礼仪冲突》,邓常春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2年,第16—25、121—138页。
[113] 《明会典》,第423、570页。
[114]四水潜夫辑:《武林旧事》,杭州:西湖书社, 1987年,第33页。
[115]大谷通顺:《波斯进宝的形象———与财神像的关系》,收入北京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编:《元代文化研究》,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年,第128—143页。
[116]杨崇森编:《中国传统年画艺术特展专辑》,台北, 1991年,第196页。
[117]A.Richter(李安琪), Des Schubkarren in Volkstümlichen Chinesischen Drucken,"Monumenta Serica,vol. 52, 2004, SS. 277—324.
[118]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 1983年,第97页。
[119]东汉晚期汉墓的画像石图像中也有将外来的胡人表现成祥瑞之物的情况,这或许暗示了有着吉祥含义的回回形象的历史远源。参见赵文俊等:《山东沂南县近年来发现的汉画像石》,《考古》1998年第4期。
[120]田仲一成:《中巫系演剧研究》,东京:东京大东洋文化研究所报告, 1993年。
[121]参见吕光群:《贵池傩文化艺术》,合肥:安徽美术出版社, 1998年,第5、28页。
[122]何根海、王兆乾:《在假面的背后———安徽贵池傩文化研究》,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 2000年,第61—64页。关于贵池傩文化流行的背景与原因参见该书第6—15页。
[123]何根海、王兆乾:《在假面的背后———安徽贵池傩文化研究》,第68—69页。
[124]M.Gimm (嵇穆),Das Yüeh-Fu Tsa-Lu des Tuan An-Chieh: Studien zur Geschichte von Musik,Schauspiel und Tanz in der T ang-Dynastie, Wiesbaden: Harrassowiz, 1966, SS. 213—214.
[125]有关的文献辑录与疏证参见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8年,第230—231页;任半塘:《唐戏弄》(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4年,第529—550页。
[126] 参见蔡鸿生:《唐宋佛书中的昆仑奴》,第150—164页。关于所谓的昆仑人问题亦参伯希和(P.Pelliot)《交广印度两道考》,冯承钧译,北京:中华书局, 2003年,第234—241页;费琅:《昆仑及南海古代航海考》,冯承钧译,北京:中华书局, 2002年,第9—32页;李季平:《唐代昆仑奴考》,《文史》第16辑,北京:中华书局, 1982年,第292—298页;步连生:《试论我国古代雕塑的昆仑人及其有关问题》,收入阎文儒、陈玉龙编:《向达先生纪念论文集》,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6年,第635—648页;孙机:《唐俑中的昆仑和僧祗》,收入氏著:《中国圣火》,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 1996年,第251—259页;葛承雍:《唐长安黑人来源寻踪》,收入氏著:《唐韵胡音与外来文明》,北京:中华书局, 2006年,第92—111页。
[127]大谷通顺:《波斯进宝的形象———与财神像的关系》,第135页。
[128]何根海、王兆乾:《在假面的背后———安徽贵池傩文化研究》,第72页。
[129]翁敏华:《伎乐上云乐舞回回———中日韩戏剧史上的一段因缘》,《文艺研究》2001年第1期。
[130]何根海、王兆乾:《在假面的背后———安徽贵池傩文化研究》,第73—75页。
[131]葛晓音、户仓英美:《日本吴乐“狮子”与南朝乐府》,《唐研究》第10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122—132页。
[132]葛晓音、户仓英美:《日本吴乐“狮子”与南朝乐府》,第114页。
[133]宿白:《西藏发现的两件有关古代中外文化交流的重要文物》,收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和中国社会科学院编:《十世纪前的丝绸之路和东西文化交流———沙漠路线考察乌鲁木齐国际讨论会》,北京:新世界出版社,1996年,第405-406页。
[134]杉山二郎,1985年,第191-204页。
[135]R. Sterckx, "Transforming the Beasts: Animals and Music in Early China,”T'oung Pao一vol. 86,2000,pp. 1-46.
[136]关于宋人外族观中的保守成分,并没有因为等国外交的奉行而得到大幅淡化,即使有些在实际交往中表现出务实倾向的政治家,仍然不能摈弃视夷狄如禽兽的传统理念。参见陶晋生:《北宋朝野人士对于契丹的看法》,收人氏著:《宋辽关系史研究》,台北:联经出版公司,1995年,第97-130页。这种华夷严格二分的观念在南宋陈亮那里表现得更加强烈,陈氏试图从传统的宇宙论中寻找资源,故极力强
调“气”与地域的对应关系,以此来提醒人们收复失地与政治合法性之间的必然关联。参见田浩( Hoyt C. Tillman)《功利主义濡家—陈亮对朱熹的挑战》,姜长苏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22-125页。关于明人对进人内地的蒙古或中亚人既任用又警惕的双重态度,参见H. Serruys, Was the Ming against the Mongols Settling in North China?"Oriens Extremus, vol. 6, 1959,pp. 131—159.
[137]《清世宗实录》卷80,北京:中华书局, 1986年,第47页b—48页a。
[138]张中复:《论元朝在当代回族形成过程中的地位:以民族史建构为中心的探讨》,收入萧启庆主编:《蒙元的历史与文化:蒙元史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下册),台北:学生书局, 2001年,第837—838页。
[139]参见蔡美彪:《马可波罗所记阿合马事件中的Cenchu Vanchu》,《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98年第5期;同作者《拉施特〈史集〉所记阿合马案释疑》,收入萧启庆主编《蒙元的历史与文化:蒙元
史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上册),第1—15页;片山共夫《ア—マッドの暗殺事件をめぐつて———フビラィ期の政治史》,《九州大东洋史论集》11, 1983年,第27—63页。片山氏的观点强调对抗回回的汉族官僚是团结在太子真金的身边并结成强大的政治派系势力。关于此点亦参见黄时鉴:《真金与元初政治》,《元史论丛》第3辑,北京:中华书局, 1986年,第199—201页。
[140]陈福康点校:《郑思肖集》,第178—179页。
[141]杨志玖:《〈心史〉中记载的阿合马被杀事件———兼谈〈心史〉真伪问题》,第17—18页。
[142]钟焓:《〈心史·大义略叙〉成书时代新考》,《中国史研究》2007年第1期。
[143]郝经:《陵川集》卷32《班师议》;亦参苏天爵:《元朝名臣事略》,北京:中华书局, 1996年,第295页。
[144]参见中田吉信:《清代回教徒の一侧面—马承荫と马新贻と—》,《东洋学》第36 1期, 1953年。
[145]田仲一成:《中国巫系演剧研究》,第586—588、676—681、725页。
[146]波斯文史料曾透露出一些中西亚的基督徒,如回回爱薛等对穆斯林落井下石的行径,参见《史集》第2卷,第347页。这多少反映出广义回回群体内部的倾轧不和。
文章原刊于《历史研究》2008年第1期
来源:
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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